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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越听,脸色越怪,定定地看着应闻隽,突然冒出来句:“听说你老相好回来了,不会是你俩干柴烈火把肚子搞大,你心疼你老相好,怕事情败露他遭罪,才找我来当这便宜爹吧。”
应闻隽神色瞬间冷下,扔下句:“你还真就是个混蛋。”
那眼中心灰意冷的恨意看得赵旻触目惊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拍额头,骂了句娘,三两步追上,将应闻隽手腕一扯,抓住不放了,无奈道:“行行行,我是混蛋,我是混蛋行了吧,那你打算怎么办?”
此时此刻,应闻隽倒冷静了,心里有了主意。
“你去给我找个信得过,嘴巴严的医生,要先看是不是真的……”应闻隽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让赵旻意会一下。赵旻想了想,没立刻答应,反倒瞥了应闻隽一眼,反问道:“我刚回天津,连吃住都在舅舅家,哪里认识这样的医生,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你别病急乱投医,天津这地方你比我熟,怎么你还找不到个医生?”
“我知道你能。”应闻隽平静地盯着赵旻,又道:“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不是你舅。”
二人对视着,片刻过后,赵旻终于收起那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嘴脸,正色起来,又问道:“那要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应闻隽心说,当然不能要,却反问道:“你怎么想?”
赵旻也想,谁要谁是傻帽,他可没打算年纪轻轻就当爹,还当的糊里糊涂,不明不白,嘴上却虚情假意道:“哎呀,我又不是孬种,还能逼着你打掉吗。那当然是看你怎么想啦,养两个人我还是养得起的。不过嘛,我倒不是挨着你是我小舅妈的缘故,这个我倒不在乎的,可你还是我表哥呀,你我之间可是实打实有着血缘关系的,现在可不流行亲上加亲啦,万一生下来是个豁嘴怎么办。”
赵旻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又道:“你别急,这可不是小事,我去先向司里请半天假,你等等我,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说罢,转身就走。应闻隽站在原地,松了口气,他反问赵旻,倒不是真的将他的意见当回事儿,而是有些摸不清这人的路数,先探探口风,如今见两人初步达成一致,方放下心来。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又痛又恨,可恨也不知恨谁,想不通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日经过六姨太一提醒,应闻隽当下便有了主意,只是举目四望,猛然发现自己来天津五年,竟无一至交好友,无一人为他分忧解难,出了这样的事,他连半分自保能力都没有,整日活的如同牵线木偶般浑浑噩噩。
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来向赵旻求助?
若那日大太太在小白楼的一番羞辱已让应闻隽萌生了远走高飞的心思,那今日赵旻这番奚落轻慢,便是彻彻底底让应闻隽下了决心!
赵旻很快去而复返,应闻隽先一步道:“是要找个安静地方说,但不能去咖啡馆这种地方。”赵旻尴尬一瞬,应闻隽怎么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他心知应闻隽是怕被人看见,思索一番,不情不愿道:“那你跟我来。”他给应闻隽写下一个地址,为谨慎起见,应闻隽连黄包车都不肯跟赵旻坐同一个,非要分头行动,这倒把赵旻气得咬牙切齿,心道还不如方才那个低三下四的应闻隽讨人喜欢呢!
然而应闻隽哪里管得了赵旻脸色好坏,上车就走,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停在一栋长满白色绣球花的洋楼外。赵旻随后而来,拿出把钥匙,对应闻隽示意道:“进来吧。”
应闻隽却没动,而是问道:“我不想被柏英看见。”
赵旻皮笑肉不笑道:“舅妈,我说差不多得了,你都找到司里了,还怕他看见?进来吧,这地方没人知道。”
应闻隽跟在赵旻身后,一进门,见里头空无一人,空旷得很,家具也少,一楼客厅中摆着张真皮沙发,对着的墙上挂着张相片,应闻隽匆匆一瞥,只瞧见是两个穿蓝料子,梳齐耳短发的女学生挽着胳膊,不知是姊妹还是至交好友,其中一位倒是瞧着眼熟得很。赵旻似是不想让他看,从五斗柜中翻出块布来,盖了上去,一指沙发,叫应闻隽坐过去,自己又钻进厨房,没过一会儿,端出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来。
应闻隽端着喝了一口,刚一放下,就和赵旻若有所思的眼神对上。
“怀孕了能喝咖啡吗?”赵旻自言自语着问上一句,不等应闻隽吭声,便把他那杯夺了过去,三两口喝完,又钻进厨房,噼里啪啦,给他整出杯热水来,往他面前一放,直截了当道:“我不认识什么医生,这话我不骗你,我舅的生意不是两年前就给你管了?而且你在天津这么些年,总有自己的人脉吧。”
这话又揭了应闻隽的短,他不说,赵旻却明白了——宋千兆在防着他。可应闻隽听了这话,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赵旻,反问道:“你不是只将宋家当个周转的地方,一攒到钱,就要回四川找小姨。既是周转的地方,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赵旻笑道:“你别套我话,现在是你指望我,可不是我指望你,我的事你少管。”
见赵旻吃软不吃硬,应闻隽又只好放软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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