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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听到了一点模糊细碎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半夜惊醒,盯着空荡荡的床铺看好久。
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能看见一点模糊轮廓。
他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的环境,第一反应是去寻找躺在身旁的人,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才从心底松了口气。
盛辞微微撑起身体,侧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中间那堵“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强拆了。
沈朝暮抱着挡在中间的被子,脑袋靠在被子上,他起身时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模糊的光线中能看到沈朝暮的腿也搁在了被子上。
睡前辛辛苦苦砌的“墙”就这么被他自己拆了。
盛辞几乎都快相信沈朝暮现在睡觉要抱着东西才睡得着了。
一点很细微的声音。
他借着模糊的光线,看到沈朝暮抱着的被子上的一片湿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盛辞不可置信的凑近,就看到沈朝暮的脸埋在被子上,脸埋着被子的地方变得濡湿。
安静的、无声的,睡梦中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让人心疼的湿意。
那片濡湿的被子刺痛了盛辞的眼睛,他想也不想的把他中间砌起的那堵“墙”拿开,怀里骤然变得空落落的,沈朝暮下意识想要蜷缩起身子,直到感觉被人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怀抱。
他像缠绕着大树的藤蔓一样缠了上去,被紧紧的搂着,身体的四肢都被紧箍,这样充满束缚的拥抱却让他感觉到了安心。
他被紧紧拥抱着,睡梦中微微蹙起来的眉头松开,呼吸平缓,睡的很熟。
盛辞却望着他的睡脸失眠了,窗外的月亮还高高悬挂在天上,不像城市永远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周围寂静无声。
他想起在沈朝暮跟他大吵一架提出分手后,他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几天,想等沈朝暮气消后再回去,等他再回到出租屋时,却看到屋子里属于沈朝暮的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大四毕业季,又被称为分手季。
有很多情侣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分手。
盛辞低头凝视着怀里人的脸,那些年的回忆在他的记忆里掩埋,却并不会消失不见。
它藏在大脑里,让大脑无法接纳新的记忆进来,只能一遍一遍地回忆过去,饮鸩止渴。
盛辞的声音很轻,近似呢喃。
“你后悔了对吗?”
那在你眼里不算错误的话,或许当时是有几分在气头上,但你后悔你走的那么干净利落了。
所以才会同意跟我结婚、同意跟我上恋综,对吗?
沈朝暮失去了近三年的记忆,记忆停留在最决绝的时候。
盛辞只能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一点点等猎物露出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把猎物叼回家,可在深夜,情绪还是不免泄露了出来。
在看到沈朝暮睡着后依赖的动作、被眼泪濡湿的被子,盛辞的心像被从高空狠狠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微微低头,静静凝视着他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
明知道怀里的人现在睡着了,根本不可能听见,话却不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口,怀里人的气息让他的心臟都感觉到了跳动,却隔着三年的记忆,停在最不可能和他和好的时候。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呢喃道 :“……你能不能…后悔?”
第二天,沈朝暮听到手机闹钟响时,先是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懵了好几秒。
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时,立马朝身边看去,旁边空荡荡的,昨天挡在中间的被子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他警惕地爬起来,看了看左右两边床的距离。
凌乱的床铺上,能很清楚地看见他躺在正中间的位置,恰好就是他昨天“砌墙”的地方,再一看,大床的角落正好有一床多余的被子。
沈朝暮:“……”
一床被子都阻止不了他了吗?
他头皮发麻地看看明显他这边要宽些的位置,再看看没有盛辞身影的房间,呆滞了两秒,然后猛地低头把脸埋在被子上。
他不会又钻到盛辞怀里去了吧?
盛辞会怎么想?
挡在中间的被子被他踹开,不畏“艰险”的也要钻到前男友怀里。
沈朝暮光是试想一下就觉得整张脸都开始发烫了,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是意外。
睡着后人是没有思维能力的。
他只是突然生了一种和别人睡在一起就会钻到对方怀里的病。
没事的,没事的。
沈朝暮无声地呼出口气,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下床洗漱,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换上。
节目组今天没有搞突袭,等他洗漱好下楼刚好八点,节目组的人已经进屋了,看见沈朝暮从楼上下来,摄像机对准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朝朝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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