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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永远奔波在救治少年路上的褚白苋,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选择放手。

褚白苋闭上了眼睛,浑身木得发软,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

“就走吧……”

孟夕荷愣住了。

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更加痛苦百倍,他明白的。

相对沉默良久后,他笑了一声。

“白苋…我后悔了。”

少年将头贴在了褚白苋的肩窝。

鼻腔中充斥着熏衣草气息,孟夕荷似乎终于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安抚。

“嗯?”褚白苋声音颤着,贴在孟夕荷的额头上,“后悔什么?”

“之前……我要你记住我…别忘了我……”

孟夕荷咳嗽几声。

他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

这里朝着西边,大概是日落了吧。

秋天到了。

夕阳残荷,终究是要凋零的。

“我反悔了……”

孟夕荷用最后的力气,让嘴角上扬了一点。

漆黑的视野中,似乎也出现了男人模糊的轮廓。

他的alpha还是那么好看,那么优秀。

又怎么能为了他绊住脚步呢。

窗外夕阳落日璀璨而绚丽。

橙红与粉紫色的光芒落在少年身上。

仿佛为他穿上了那年他第一次见到褚白苋时穿的舞服。

在舞台上,聚光灯下与alpha眼中。

他耀眼,明艳,翩翩起舞。

够了。

这辈子已经足够了。

夕阳的光落在少年睫毛上,覆了一片彩色的阴影。

孟夕荷抬起下巴,褚白苋就低下头凑近。

少年嘴唇动了动,瞳孔仿佛也焕出了清澈的明亮神色。

“别记住我了……”

他带着最后一点笑意,在男人耳边说:

“忘了我吧。”

“他结婚了吗?我想和他联姻。”

褚白苋请了一个长假。

假条由季维深送到了王宫。

褚白苋从加入军部开始就在外面买了房子,没有再继续待在家里。

所以季维深也不知道他哥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度沨给批假的时候,沈灼正在一边处理政事。

他学的很快,很短时间就能够上手。

但现在整个帝国的政务都交给了两人,再加上军部事务,沈灼和度沨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封沐桠得知他们忙的连睡觉都快没时间之后将帝国政务揽去了一半。

沈灼才有些空闲继续去阿瑞斯上课。

阿瑞斯最短的毕业年限是两年,必须要修完所有课程并且所有成绩评级都达到a才能提前毕业。

就这样忙碌了两个月。

终于到了年末。

快过年的时候。

褚白苋回来了。

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依旧每天嘻嘻哈哈的,懒散着,每天尽心处理军部所有事情,从不出错。

但沈灼和度沨看得出来。

褚白苋在勉强自己。

在褚白苋请假后的几天,就举行了一个很小的葬礼。

孟夕荷的葬礼没有几个人,就他最亲的几个朋友。

少年躺在冰冷的棺中,长发一如生病之前,面色平和安稳,带着微笑。

所有人都献上了一荷花,摆放在少年周围。

愿来世做一朵美丽的,健康的荷花。

不要再有病痛了。

褚白苋衣领上带着孟夕荷的荷花胸针,最后将他的骨灰放在了一个小瓶子里,戴在胸口。

没有墓,孟夕荷不想被关在黑暗的小盒子里。

那就让他来做孟夕荷的墓碑。

沈灼还没有学会如何与人告别。

他恍惚了很久,看着那一如睡着的身体,指尖有些颤抖。

却被一隻大手,连同冰冷的手指一起包裹进掌心。

度沨正垂头看着他,眼神坚定柔和。

沈灼心臟猛地一跳。

他想到度沨从前的那199次。

度沨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他不敢继续想。

只是转过头,强忍住眼泪,用力咬了咬嘴唇内侧。

“总有这样的一天。”度沨声音很沉,“包括你我。”

自那天以后,沈灼过了很久,才仿佛释然了些。

他知道褚白苋将孟夕荷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或许死亡对于孟夕荷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他太疼了。

是应该好好休息了。

这事情过了两个月,等褚白苋重新回到军部的时候,仿佛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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