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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换了手执伞,然后握起她的手。袖子顺着她抬手的动作微微滑落,手腕半露,也露出了半截佛串。
他目光落在佛串上,道:“我自小多病,可去了普安寺后,病气逐渐没了,那时候方丈给了我这佛串,我隐约记得那时他说过我若能熬过命劫,往后会有巧缘。”
苏蕴脚下的步子一顿,顾时行不察,先行了两步,身旁没了人才转身。
天飘着细雨,落在她的身上。
顾时行立即偏伞过去,给她遮住了细雨。
苏蕴脸上神色有几分呆滞,杏眸睁得微圆。
随而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再抬起眼眸看向顾时行,尾音轻颤:“确定吗?”
顾时行温声道:“尚未确定,但可以先去询问。”
苏蕴思索了一下,点头。
走回到了他的身旁,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回到清澜苑,用了膳后相互去沐浴。
顾时行率先回到房中,许是知道她今晚肯定会多想,所以去书房摸来了一本册子。
苏蕴确实心事重重,回房时眉宇都是皱着的。
只是进了屋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炉子上温了热水。
且烛火微暗,还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
再次成婚两个多月,顾时行在帏帐中的花招屡出不穷。前不久,不知他从哪寻来的册子,每隔两日便拿一本新图册回来。
不仅内容让她羞耻得无以复加,而且还让她与他一块做画册上难度略大的式样。她起初不愿,后边不知怎就稀里糊涂的就应了。
想到这里,苏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串的事情也被她暂时抛下了。
入了内间,略过屏风,顾时行这时不在屋中。她只见床榻外的小桌放了一瓶精油,还有几张棉帕和一本小册。
苏蕴眉心一跳。
喉间略一吞咽,颤颤地拿起书封为推拿手法的书籍。
那一瞬间,苏蕴纳闷地想——到底是什么不正经的书才会用这么正经的名字?
可当她翻开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还真的是推拿手法的书。
苏蕴翻了几页,完全不知顾时行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结实长臂一搂,从她背后搂住了她的细腰,目光落在了她手书册上上,在她耳边轻语道:“年节将至,娘子多有劳累,我便寻来了精油,给你推拿。”
苏蕴一愣,似明白了些什么,随即面色复杂的与他商量:“就隻推拿,不用精油,你看如何?”
顾时行低低一笑,低声应:“不如何。”
话语之间,已然扯下了她腰间的系带。
苏蕴感觉到了身后的炙热,一时面红耳赤,轻啐了一声,腹诽地骂道: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被他这些美好所吸引
寅时末,天色依旧一片黑暗,且这几日都有雨,所以夜里都无半点星辰,天气又湿又冷。
外边寒冷,屋里暖和,最适合懒在床上睡到天亮。
苏蕴隐约听到了声响,微睁眼眸,视线朦胧,只见顾时行在穿戴衣物了。
眼皮子轻阖轻张了几下,才恍然想起今日顾时行有大朝会,得早起一个时辰。
他明知有朝会,昨夜还胡闹至此,哪里还有半点分寸的样子?
想起昨日精油涂抹全身,那倒了精油的宽大手掌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滑腻滚烫,苏蕴登时面红耳赤,连困意都去了几分。
轻咳了几声,絮叨:“今日有朝会,你昨晚还闹,也不知节製,万一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佯装从容,但声音还是难掩沙哑。
她絮叨之际也从被窝中起了身,掀开被窝的时候,冷得微微缩了缩脖子,瞬间想要缩回被窝中。
顾时行穿戴着朝服,见了她那带着几分可爱的行径,眸中噙着笑意,低声道:“我自己便可,你继续睡吧。”
苏蕴摇头。朝服比他平日着的官服要繁琐,他自己来穿会慢许多。
她下了床,披上了短披,然后上前帮忙。
昨夜抹了玫瑰精油,哪怕已经擦洗了,但还有淡淡的玫瑰清香萦绕在她的身上。
随着她给他整理衣襟的行径,香气更是馥郁。
若非有大朝会,顾时行想,他恐会对这温柔乡留恋得不想下榻。
“阿蕴。”他低低唤了一声。
苏蕴“嗯?”了一声,一抬头便忽然被他捧了脸,他的吻也落了下来。
有些缠绵的轻吻,吻得苏蕴连连微喘。
片刻后,他才离开了她的唇,低垂着黑眸望着他,眸色温柔如水。
苏蕴视线有些恍惚,但望着他的那双温柔似水的黑眸,心跳得有些快。
再次成亲后,她放下偏见,开始接受他,逐渐地看到了他美好的一面,也慢慢地被这些美好吸引。
他冷淡之下的细心。无声的温柔。他处事的从容不迫,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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