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婚礼(2 / 3)
鬼,沉黎叶挽住他的胳膊:“亲爱的,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我们该去和父亲问好了。”
景宫还未落座,正和一位客人攀谈。景炀清闭着眼也猜得到这位姗姗来迟的客人是谁。
穿着印花衬衫,打扮颇为随意的男人正是景家的老三——景则,同是景家人,景则却跟兄弟们相去甚远。他全然对进入政坛或商界不感兴趣,反倒对艺术情有独钟,常年浪迹海外,且行事放荡不羁,至今没有成家。
任何大家族中都不可能容忍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但对于景家的这个异类,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原因无他——景则是私生子,从小便没有得到过景老爷子的疼爱,之后更是主动放弃了继承权,相比其他兄弟间为家产针锋相对的态度,景则就轻松许多,这种洒脱赢得了景宫的欣赏,兄弟俩私交甚好,逢年过节都在外厮混的景则,在景宫长子的婚礼上反倒出现了。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景宫难掩激动。
景则无所谓似的笑:“我来看看你挑儿媳妇的眼光怎么样。”
他扫了眼沉黎叶,玩味十足的眼神让她芒针在背:“不错,这么多年,眼光没有退步。”
景炀清识时务地上前跟景则打招呼,余光瞥见景浅玫还在纠缠符翕。
显然景宫和景则也看见了两人,景则望着符翕笑了笑:“这小子居然也来了,都是大人了。”
符翕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上前问候的意思。景炀清请父亲和景则入席后,径直朝符翕走去。
“浅玫,怎么还不过去坐?”景炀清笑眯眯地低头问景浅玫。
“哥……他不愿意过来坐。”她小心地观察符翕的脸色。
“哦?”景炀清惊讶地扬起眉,“他为什么要过来?这位是景家的亲眷吗?”
景浅玫在大哥的质问和符翕冷冰冰的目光下几乎要窒息而死,完蛋了,符翕肯定以为她是故意要羞辱他。
“怎么不是呢?如果是浅玫的男朋友,以后就是我的小妹夫了呀。”沉黎叶含笑上前为景浅玫解围。
符翕深深地看了沉黎叶一眼,总算开了口:“沉小姐言过了,符某如何攀得起景家的高枝。良辰吉日,祝二位笙磬同音,琴耽瑟好。”
沉黎叶嘴角抖了下,笑意不变:“谢谢符先生的祝福,我们会的。”
“非常不巧今天还有要事,我的女伴在等我,就先行告辞了,抱歉。”话是这么说,他脸上一点愧色都没有,坦然得很。
景炀清心里把符翕王八蛋骂了八百遍,转身拿来两杯酒:“起码喝一杯我的喜酒再走吧。”
“好。”符翕和景炀清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景浅玫张嘴想说什么,抬头正对上符翕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她对他口中的女伴好奇得要命,有一堆话想问,又找不到能阻拦他的理由,只能眼看着他离去。
“景符翕,站住!”远处一个带着怒意的男声传来。
声音不小,一时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大家看着景家的二少爷景从云气势汹汹地朝新郎新娘走去。
妈的。景炀清闭上眼,他干什么想不开非要请符翕来参加他的婚礼。
符翕兴许也是这样想的,他睨了景炀清一眼,当真就不走了,等着景从云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沉黎叶恍惚间竟觉得符翕和刚才景则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景炀清猜到接下来准没好事,他拉着沉黎叶赶紧往台后走,叫司仪开始主持,意图转移宾客们的注意力。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灯光霎时间熄灭,聚光灯打在精心装扮好的鹊桥门口,人们也就忽略了角落里景家人的小插曲,开始热热闹闹地鼓起掌来。
景从云扯住符翕的衣领:“景楚虞在哪里?”
景浅玫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答案,与两人的焦急不同,符翕态度倨傲:“景楚虞不是早就死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放屁!”景浅玫没见景从云这么激动过,“你带她回国了,对不对!她在哪里?”
男人眼睛眯起来:“你们景家人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反倒来找我?怎么,是因为杀人感到良心不安了?”
景从云喉结滚动一下,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
符翕推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皱的衣领,笑容冷酷而嘲弄:“景从云,真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爱推卸责任。”
景从云宛若被电流击中身体,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态度软下来:“景符翕,算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愿意赎罪,我可以给她失去的一切。”
面对曾经的弟弟,符翕已无半点分手足之情:“在芝加哥的橡树林公墓,多给她献些花,说不定她会原谅你。”
手机震动起来,符翕眼皮一跳,摁下接听键。
景从云眼睁睁地看着符翕变脸般换上一副温和的口吻,跟电话那头谈笑起来,仿佛景楚虞的死亡于他而言,压根不值一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