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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随即又带了些埋怨:“哥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对方的声线十分清亮,还带着抹不掉的生动与朝气,很能讨人喜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阳光小奶狗。
现在这小奶狗在控诉他不接电话,但语气根本不让人讨厌的起来。纪眠竹默默读了两遍“纪朝乐”这个名字,又琢磨了一下原主对他的态度,最后沉稳又带着些许温情的回復了过去:“刚刚有点忙,忽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原书中,原主的这个堂弟纪朝乐,可是少数能和原主保持长时间联系的人物之一。小时候的原主因为经历过许多悲惨的事件,性情变得阴沉,周围的同龄人纷纷远离他,只有堂叔家的这个孩子,仿佛傻白甜一样每天都去找原主。
是的,傻白甜。
纪朝乐好像看不见原主的抵触,高兴的事分享,难过的事分享,有好东西必会想到原主,一口一个哥叫得十分亲热,像个小牛皮糖。久而久之,原主便渐渐接纳了他,甚至到后来坐上高位掌控纪氏,都还默认了这份感情。
纪眠竹拿捏住了这点,回復时还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干什么。果然,效果十分好,那头顿时就不气了,富有朝气的声音再度传来:“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好想你啊哥,咱都多久没见了?你什么时候回老宅啊?”
纪眠竹继续打马虎眼。
“等这阵子忙完了就回去。”
电话那头“哦”了一声,语气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纪眠竹想了想,末了又斟酌着吐出一个“乖”,像极了在哄人。纪朝乐果然很受用,又缠着纪眠竹说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可以说是十分黏人了。
直至电话自动返回到上一页面,纪眠竹才将其放到一边,松了口气。
他刚想从沙发上起身,从肩膀一侧便倏然传出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不悦的情绪:“你刚刚在对谁说乖?”像是被猛兽锁定住了目标,纪眠竹吓得顿时跌坐回去。
扭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是本已上楼的江敛,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你不是已经上楼了吗?”
纪眠竹惊魂未定。
“又下来了。”江敛不为所动,简洁地答了这个问题,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便又紧紧盯住了纪眠竹,仔细看去,里面隐隐还带了点红,像是在酝酿着某场未知的风暴。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在跟谁说话?”
对方目前的状态说实话有点骇人,纪眠竹打心底产生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听清对方的问题,纪眠竹选择实话实说:“是我堂弟,问我什么时候回老宅,我说有空再回去。”
一丝不苟,回答的极为用心。
一场狂风暴雨还未来临,便已无形消散。江敛顿时就恢復了原样,再度沉默起来,好像刚才那种吓人的暴戾模样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能是滤镜深厚,对方那抿着唇垂着眼的乖巧样子看得纪眠竹又怜爱起来,完全忽略了刚刚自己心间拉响的警笛,脑子里就刚刚的事情自动做了番猜想。这小可怜不会是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所以才这样的吧?纪眠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连忙对着江敛保证起来:
“你放心,我在外面没人,家里也只有你一个,我很洁身自好的!”
纪眠竹的声音真挚,表情真挚,眼神也真挚无比,就差把真挚这两个字刻脑门上了。
江敛被拉回思绪,闻言定定地看了纪眠竹两眼,在纪眠竹期待的目光里他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最好是这样。”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纪眠竹不明觉厉,乖巧点头。
江敛哂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在周伯那里带回来的凤尾竹,已经被管家悉心地搬了进来,就放在江敛房间里的飘窗上,迎着夕阳,兀自舒展着身体,闲雅俊秀,像极了某个人。
江敛看了一会儿,便屈腿在飘窗坐下,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凤尾竹的纤细竹叶,指腹在薄薄的竹叶上轻轻碾磨,敛着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夕阳坠落至地平线以下,江敛才动了动。他舒缓了一下有些滞涩的身体,从角落里拎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没有开灯,就这样就着窗外微茫的光线提笔认认真真地写字。
苍白的纸张上是凌厉的字体,大多是在记录每日生活,枯燥无趣,仿佛仅仅只是在记录而已。但很奇怪的,从前几天开始,纸上的情绪忽然就丰富了起来,新奇,思索,懊恼,开心,嫉妒,五彩缤纷。到今天的这一页,“纪眠竹”这个人名出现的频率已经高到了一种境界,加起来足足有几十次。
江敛抿着唇又落下了一遍,写到最后,竹字的最后一笔已经失了凌厉,变得有些飘了。
就好像笔下藏着许多心事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梦外
夜深后,佣人逐渐散去,别墅内宁静起来。江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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