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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蕴既然起了心思,就将眼光放远了些,也多琢磨了些。

郑太监这个年纪为什么不愿出宫荣养?膳房可不是什么清水衙门,捞了一辈子,恐怕比她那县令老爹还富裕,哪个大太监在外头没有地没有房?甚至养几房小妾的都有,哪怕愿意放下身段来巴结一个没品级的小格格,也顶多再待两三年就得出去了,他费那么大劲干嘛?

太监没了根,最喜欢收徒弟、干儿子的,

程婉蕴揣测,三宝这孩子能被郑太监带在身边,想来就是郑太监选定的,日后要为他养老送终的“继承人”。

他豁出一张老脸,一是三宝与他投缘,他要为这徒弟铺好以后的路,二是他在外头没亲人了,出去了也是孑然一身,还不如留在宫里,有徒弟有老友有地位,总归比外头孤寡终老的好。

因此程婉蕴喊三宝过来,又是一次试探。

谁知郑隆德立刻就听明白了,颤巍巍跪下磕头:“格格大恩,奴才永世不忘。”

有这句话,程婉蕴也就放心了,赶紧让三宝把郑太监搀起来。

谁知,随后三宝便在一旁声音响亮地回答:“回格格的话,奴才在膳房就跟着师傅学了一遍,这粥底奴才都学会了,先是要选用上好的香米,还用石磨轻轻擂过,师傅说了,要让一粒米碎成三瓣,再细细地洗上三四趟,添上油盐拌匀,再用砂锅小火慢慢地煲,煲到水米交融像花儿似的一层层往外翻,然后必须从花心舀出粥水,那才浓稠雪白、顺滑如汤……”

程婉蕴看他双眼乌黑饱圆,又清又亮,忍不住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袋,不由失笑——郑太监把他这个小徒弟护得真好。

郑隆德虎着脸弹了三宝脑门一下,却没舍得用劲,教训道:“还说学会了,话都说不明白。”

三宝捂着脑门,眼神还挺委屈,没想通自个哪儿没说明白。

郑隆德把人拽到一边,气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冒出来:“格格哪有空听你卖弄的……”

这粥底火锅怎么做本来就是她教的,她当然不是真想听他们是怎么熬粥的,只是递出来一个台阶,释放“合作”的信号罢了。

谁知道三宝是那么实诚一孩子,罢了,心正的人日后用得也放心。

这时候,门上忽然通传太子爷要过来用膳,郑隆德便拉着蠢徒弟,连忙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程婉蕴听着外头的雨声,心里吐槽,别以为他不知道太子爷天天过问她吃什么,每回都装得来的都挺巧,但只要她一吃点什么新鲜的,他没吃过的,他准会过来,就跟那闻着味的猫似的。

瞧瞧,这么大暴雨都拦不住啊。

眼光

回膳房的路上,郑隆德撑着伞也不由感慨,程格格瞧着这么不声不响一人,没成想心思那么通透,可她又知道藏拙,怨不得张扬在明处的杨格格、自以为是的李侧福晋都给她比下去了。

今儿一听那小太监的话,他就知道话里还有话,略一琢磨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昨个杨格格身边的太监福桂可没少打听程格格的事儿,给洪登那老货塞了不少金瓜子,嘿,程格格反应倒不慢,今儿就递了话来了。

他其实也可以不接程格格这一茬,可惜他再赖几年,往凌嬷嬷那边甭管怎么孝敬也不会留他了,人老了,就得服软。

之所以亲自来,就是想给他这傻徒弟找个靠山。

连这个程格格都猜到了,和他一块儿颠了那么多年杓的老家伙们却都以为他舍不得这一身八品太监服,想他是还没捞够呢!

他也不解释。

要不说,人跟人大不一样呢。

郑隆德在宫里待了四十八年了,他相信自个眼光不差。

从程杨两位格格进宫头一天,他就竖起耳朵打听起来了,膳房里那么多太监个个都觉着杨格格一定得宠,说她大家出身、容貌不俗、待下人又大方,那跟散财童子似的,银子海了去了。又说程格格小家子气,连李侧福晋都不懂巴结。

还开了赌盘,人人都压杨格格飞黄腾达,只有他一气儿给程格格压了五十两。

嘿呦。

郑隆德听了都好笑——当格格的,在奴才堆里经营这些名声有什么用,太子爷还能听奴才的?

不过是杨格格心大,处处把自个当侧福晋了,想提前谋个好名声,她总以为她这样的家世当侧福晋足足的,却没搞明白利害关系——只要太子爷不喜欢,还不是什么家世都白搭么?

家世好有什么用,谁的家世还能好得过太子爷?

太子爷要是看重家世的人,就不会晾着李侧福晋这么多年了。

他呢,一开始既收了杨格格的银子,但对程格格也周到,别人不愿意揽她的活,他就愿意,不管程格格要什么,是不是繁琐,他都想着法子叫人满意。

有一天他正炒菜呢,就听说杨格格养了隻猫,吓得他差点把锅给摔了——哎呦喂,这杨格格可算摸着老虎屁股了!

就算万岁爷下了明旨谁也不许再提当年那隻猫是怎么死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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