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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格格身边的太监小李子正好来要点心,现在他们院子里也是膳房阿谀奉承的主要对象,习惯性地趾高气昂进来,谁知这回却没人理会他。
往常还没进门呢,就有小太监赶上来哥哥长哥哥仔细脚下了。
他探头一瞧,几个大师傅都亲自在忙,别说小太监呢,那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他心里疑惑,没听说咱们前面来了什么贵客啊?一边掂量着,一边在膳房里转来转去,好不容易逮着个一脸麻子的小太监,把人拽住:“你们忙什么呢?”
那麻子脸一抬眼,认出来了:“哎呦,李哥哥来了,这会子不得空,王格格的点心八成在里间呢,您受累,自个进去取吧。”
小李子见他们实在忙,也不敢造次,万一真有什么大事,叫他耽搁了,那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了。便只是不快地撇了撇嘴,甩着袖子自个进去取,谁知道里头桌案上什么也没有,就一个还盖着醒面的麵团。
他不由有点生气了,出来扫视了一圈,瞧见个矮瘦矮瘦的老太监蹲在角落里,正低头专心给鸡拆骨头呢,他认出来是平日里巴结王格格巴结得最殷勤的掌杓太监洪登,忙直接过去寻他说了:“洪爷爷您忙呢?哎呦,咱们王格格早上点的桂花糖糕在哪儿呢,劳您给指个路,我好去取。”
洪登哪里得空理会,他这一筐子鸡肉还没弄完呢,但也不敢得罪了王格格,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眯眯道:“哎呦,是小李子,这忙得眼睛都不够看的,没瞧见你来,怠慢了怠慢了,格格们的面点一向是你们郑爷爷和刘爷爷动手,你过那边问问去,嗳……小狗子,你带你李哥哥去找郑爷爷,啊。”
小李子也不笨,一下回过味来的,瞧那边郑隆德和刘太监都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呢,肯定是还没空出手来做王格格的点心,这么撞上去就惹人嫌了,于是他为难地塞了块碎银子过去:“洪爷,您好歹疼疼我,这是什么阵仗,我真没见过……您给指点迷津,我这空手回去也好说话是不?”
“您瞧那边不就明白了?”洪登收了银子,往郑隆德的方向一努嘴,“能让你郑爷爷亲自动手的,除了后头那位,还能有谁呀?”
洪登早看郑隆德不顺眼了,他巴上程格格以后就水涨船高,如今都隐隐成膳房第一人了,连太子爷也常常要他掌杓的,这半年前还是个味儿都尝不明白的不中用老头呢,叫人挤到一边都快赶出去了,这下可风光了,也不怕爬太高摔断老骨头,呸!
小李子震惊了,他是王唐两位格格来了以后才从内务府拨过来的,哪里见过膳房为了一个小格格能有这动静?何况,程格格不是失宠了么?就算太子爷去瞧了一次,也不至于巴结成这样吧,他家王格格肚子里还有太子爷的长子呢!那可是皇长孙哎!
洪登死死蹬着郑隆德脑后花白的辫子,语气酸得像陈年老醋,重重哼了一声:“没见识的,以后有你开眼的时候。”
那头洪登的咒骂,显然没有传到郑隆德这儿来。
他正全神贯注看刘太监揉面:“刘啊,你这水再加慢点,搅成雪絮再下力气揉,得得得,你一边揉,我再给你加一杓油……”
刘太监是个面点高手,葱油饼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没有两百筐也有一百筐了,可现在郑隆德手把手盯着他揉面,他却半句多的话也不敢有,揉得满头大汗。
这可是太子爷要带去上书房的东西,跟着吃的还是一群阿哥们,那真是一点也不敢轻忽的,要是做得不好丢了太子的面,他们全都得吃瓜落。
“郑爷爷,我这猪肉松都炒好了,”有个太监兴衝衝地端着盘子来了,“这头猪绝对新鲜,庆丰司今儿早上刚宰的,拉到咱们这儿还没两个时辰,您瞧瞧这个色,格格说要咸甜适中、油而不腻,还要酥得掉渣,哎,您尝尝是这个味儿不?”
这傻子脑子被猪踢了,知道他舌头不灵还叫他尝味道,郑隆德气得一脚踹过去:“叫三宝尝去!他成天在程格格那儿蹭饭,专琢磨程格格爱吃什么味道。”
小太监被踹得七荤八素,死死护住手里险些打翻的盘子,连忙哎了一声,扭头去找在一旁帮着洗春菜的三宝。
程婉蕴哪里知道自己不过就是食欲上来嘴馋想吃个手抓饼,就能闹出这么动静来,太子想蹭饼吃,直接吩咐的膳房,也没和她说一声。
她就一边撸猫一边等着吃东西。
咪咪夏天到了换毛,程婉蕴专门拿银子去造办处给它做了个宠物毛梳,给它浑身都梳了三遍,梳出来的毛能团成一大团,活像从它身上又梳出一隻猫来似的。
程婉蕴把这些毛都拿布袋子收着,突然来了兴致,准备做个小咪咪毛毡。
只是没有泡沫台,她便尝试着用小木板裹上棉垫试试,虽然有点不趁手,但勉强能用,戳毛毡虽然解压但真是费手,做了小一半就不成了,手累得慌,便先用手轻轻按压,调整着猫脸的形状,弄好暂且搁一边。
碧桃正好来说:“格格,饼来了。”
程婉蕴兴奋:“快呈上来。”
她喜欢的手抓饼口味是:加蛋加肉松加鸡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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