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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照给了徐鹤雪七百骑兵。
也就是这七百骑兵,绕后奔袭,如入无人之境,奇迹般地折损丹丘后方两千人,还活捉了泽冗。
那一战,苗天照大破胡人军。
那是他第一回 领略徐鹤雪身上与年纪不符的战争天赋,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我对不起天宁,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我也对不起徐鹤雪,竟也如他人一般,信了他是叛国的罪臣。”
苗太尉在泰安殿打了架,头髮都是乱的,也没让人梳理,“他们就是仗着官家不愿意承认这桩错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如今,那个姓董的监生被他们害了,还有六十余个后生在夤夜司里等死,就连蒋先明和贺学士都被关在御史台的大狱里……这么多人,谁不是敢说真话的人?可是说真话,就得死。”
“没有人,可以在官家的面前,在王法之上,为玉节将军徐鹤雪讨得一个公道,孟相公没有办法,蒋先明没有办法,就是再多,再热的血,也都没有办法……”
“所有人都在逼着我们放下这桩案子,他们都在看着我们,觉得我们拿不起这桩案子!”
“可是景贞,老子是上过战场的人,胡人老子杀了多少都数不清楚,还怕他们这些弯弯绕吗?”
苗太尉扣住苗景贞的双肩,“反正官家是不会再许我上战场杀敌了,我在军中有多少威望,官家对我就有多少猜忌,但你是老子的儿子,你应该知道老子憋屈了多少年,再不想如此了!”
“莲华教副教主张信恩是我与葛让两个一块儿借高官厚禄招安的名义,将他引诱来的,又将张信恩入城,恐有所图的消息透露给黄宗玉,黄宗玉已经下令,今夜宵禁,子时侍卫马军司于城中搜捕张信恩。”
“侍卫马军司里,有两个营是葛让的旧部,我们,就是要趁今夜搜捕张信恩之时,趁机杀了吴岱与潘有芳!”
“虽不能以王法还玉节将军与靖安军公道,我等也要将此二人杀了,以此告慰玉节将军与靖安军三万人的英灵!”
“还有天宁,贵妃身怀子嗣,她在一日,吴岱就死不成,可是天宁的命债,我一定要吴岱还来!”
“儿啊,你在官家身边已经好些年了,我的事你不要碰,到时官家治罪,你亲自来抓我,如此,你也能保住自己,保住你妻子阿夏,你母亲和弟弟弟媳,也都要靠你来活。”
苗景贞眼眶骤红,“儿子怎么能抓您?儿子怎么能……”
“景贞,你必须这么做。”
父亲的声音响彻耳畔,苗景贞呆立在殿前出神,他眼眶又热,却听殿门一开,他转过脸,只见几名宦官慌里慌张地出来。
他们很快朝白玉阶底下去,庆和殿里第二道门还没合拢,苗景贞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正元帝的怒喝,“金丹!梁神福!”
口齿似有些不清晰。
不多时,太医局值房里的医正们匆匆赶来,有人跑得急,才上了石阶就在湿滑的地面上滑了一跤,却也不敢怠慢,爬起来就往殿里去。
苗景贞心里不宁静,有班直让他去值房里歇着他也没出声,他一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几名宦官端着清扫起来的碎瓷片出来,快步往阶下去,梁神福似乎正在隔扇之后,他说的话苗景贞有些听不清,他干脆跨过殿门,走近隔扇。
“官家要金丹……所以……”
里面一个年轻宦官颤着声音道。
“官家要,你就敢给?”
梁神福厉声,“今时不同往日了,这金丹不是乱吃的!”
金丹可以缓解官家的头疾,苗景贞不是没有见过官家服用金丹,紫阳真人炼製的金丹也一向是由御前班直去道宫里取的。
但他细细一想,才惊觉近来御前班直竟一回也没有去过道宫。
“苗大人。”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唤,苗景贞回过头,只见来人竟是嘉王身边的宦官荣生,正值严冬,他却满头大汗。
苗景贞走出去,令值守的班直将殿门合上,才与荣生到露台底下,“你怎么来了?”
“苗大人,殿下白日里说去接吴小娘子回宫,可到宫门落锁他也没有回来,听说昨儿夜里宵禁,外头在抓反贼,奴婢实在担心殿下……”
荣生袖子上都是雪粒子,他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殿下今日从泰安殿出来就很是反常,奴婢越想越不对劲,苗大人,您说殿下到底去做什么了?”
荣生心里很是慌张。
“殿下跟你说什么了?”苗景贞立即问道。
“他说,如今谁若是碰玉节将军的案子谁就得死,还说,人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荣生此刻是万分后悔,“他还让奴婢多去南郊别苑照看李庶人,奴婢当时怎么就没发觉什么不对呢!”
如今想来,这字字句句,都透着决绝。
苗景贞想起父亲与嘉王的书信往来,想起父亲在家中与他说过的那番话,他与枢密副使葛让葛大人分明没有要将嘉王殿下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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