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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县令厚嘴唇儿妙语连珠,一个劲儿的跟沈清起表忠心拍马屁。
沈清起慵懒的翻找,找到了一张自己的画相。
他举起来,仔细看了看,将画相置于案上,贴心的为陆县令翻转。
坐在对面的陆县令疑惑的望着沈清起。
沈清起抬手,将兜帽摘了,一盏烛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陆县令嘿嘿一乐,“您长得还怪好看的嘞。”
他不经意垂眼一看,笑容僵住了。
陆县令小小的眼,在大大的画相与沈清起本人之间不断游移。
跃然纸上的人,与坐在他对面的人极为相像。
画相下写了一行小字:朝廷钦犯,疑似在逃。
陆县令自问还算冷静,他慎重的提笔蘸墨,将“疑似”二字划了个大大的“x”,改为:“确认”
确认在逃。
芝麻开花节节高
陆县令拍案而起,才欲咆哮一声:来人,缉拿要犯。
却见沈清起哂然一笑。
沈清起脊背贴在椅背之上,好整以暇的望着陆县令:
“你自可将我交上去,但你要明白,这功劳仍到不了你的身。”
没错,这么大的功,只怕又要便宜了府尹老贼。
钦犯,乃皇帝朱笔御批的犯人。
如将此功劳报了上去,只怕那府尹往后余生,只剩了一句歇后语:
芝麻开花节节高。
思及至此,陆县令坐下了。
他提防的看着沈清起:“你想做什么?”
沈清起:“这要问你了,陆大人,你想做什么?”
陆县令眼中的提防更甚,他听不懂啊!
沈清起:“是永远当府尹的一条狗,至死都是个小小县太爷。”他顿了顿,一双眸子含着锋芒:“还是一步步登于权利之颠,翻云覆雨,搅弄风云。”
陆县令深深吸了口气。
搅弄风云?
怎么搅?
府尹老贼压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
他目前搅屎都费劲。
他站起来了:“少诓本官!本官解决不了的事,你个后生能助我何,且你如今还是个戴罪之身!你自身难保!”
陆县令怒道:“姑且不论你从何处道听途说督查大人与私盐有关,但确实让你蒙对了,我已派人去查过,私盐的船确是督察院的不假,但我不可能单凭你三言两语,以后就与你这个朝廷钦犯为伍。我不揭发你,已是极限!你赶紧走!我就当没见过你!”
他顿顿,连忙补充:“知道从哪条路走吗?别从城里走啊,别让府尹看见你。”
沈清起没走,仍是笑着:“蒙的?那你且蒙一个,给我瞧瞧。”
陆县令皱眉沉默。
沈清起:“这条红莲江,贯穿两广,共设十五道水利关卡盘查,道道紧密,若非官船加之朝中有人授意,早就被查出个底朝天。”
你该知道,能动用水监之人为其效力,绝非区区督查一人所能为。
恰如石阶,层层向上,最上方的石阶之上,坐着你难以想象的权臣。
你一个小小县令,试图单挑一个权倾朝野的权臣。
陆大人,好胆气。”
沈清起直接笑出声了。
陆县令一屁股栽在椅子上。
他声音发抖:“怎么办?那我如今该怎么办?我已经动手抓人了!”
沈清起:“把抓来的人放走,私盐扣下,黑白不提,府尹必定问你,你便说,此事正不知该如何处理,他自会让你把私盐交给他。你要如是照做,一问三不知。”
陆县令:“然后呢?”
沈清起:“皆时,府尹自会再次与你暗示,他与私盐有关。”
陆县令吓得面白如纸:“他为什么要与我暗示?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与我暗示呢?”
沈清起:“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同时,那个人也一定在恨你。”
陆县令如梦初醒。
原是府尹故意放出消息,府尹原是想借了督查之手将他做掉。
他泪都快下来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一直在替他背锅啊!他一直在抢我的功劳啊!我送督查的礼,全被他截了啊!全是以他的名送上去的啊!我跟他无冤无仇啊!他为什么呀?”
沈清起:“正因你急于与督查表现,你的上峰是府尹,你跨过府尹去讨好督查,若你是府尹,你会怎么想?
府尹的谋士幕僚,有太多安分守己的可用之人,他们正等待着你的位置呢。”
陆县令醍醐灌顶。
沈清起:“你有什么谋士幕僚呢?请问。”
倒装句。
把陆县令问个哑口无言。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师爷,那师爷还三天两头的装病告假,关外山倒算是自己人,可人们背地里叫他恶捕头,前两天发现了一个刀疤还算机灵,可惜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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