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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起看向闫景山:“这四年之中,萧宸瑞可有再生子?”
闫景山:“没有,有人上奏,以皇帝子孙单薄,请他为国家将来着想开枝散叶,把他气够呛呢,于朝堂之上大发雷霆。”
闫景山看向沈清起:“你不会也怀疑,皇帝无法生育了吧?”
闫景山沉声道:“这么多年,一直有这样的风言风语,当年我与沈大哥也曾有此怀疑,皇上昔日共有八子,陆陆续续的夭折了七个,还剩了一个病秧子被立了太子,那病秧子被皇帝终日带在身边,亲自养育,寸步不离左右,却得以保全。
当时我和沈大哥都怀疑,这一定是有人设计的。
只不过连皇帝都没能查出来,我们更无从而知了。”
闫景山沉吟良久,看向沈清起:“养在深宫之中的那个太子如今有两种可能,一,真的太子已经死了,如今只是个替身。二,太子即便活着,很可能也命不久矣。
帝无所出,不仅会被视为不祥,诸王必定虎视眈眈。
一定有人找到了李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而出,那个人许诺李荣,一旦他登上皇位,可保李荣如今地位不改。
而这个人,便是昔年杀死皇帝诸子之人,他在用很多年,精心布了一盘大棋。”
闫景山沉声道:“甚至或许当年沈家被诬陷,也有此人一笔!”
闫景山捋顺了所有,看向沈清起:“你放心,如今皇帝外派我公干,不过是想把我赶走到远离权利之地。
但如果那个人想窃国,他自会来找我闫景山共谋天下。
我索性以在此督查修建城墙为由,静候此人,一旦此人浮出水面,我自会告诉你。”
沈清起的目光继续游移于灯火处。
他想:所以,陆文道这个蠢货,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多管闲事
沈清起和闫景山在柴房里的对话,沈清起隻说了没超过五句话。
闫景山不仅仅全都听懂了,甚至明白了沈清起想让他做什么。
一点就透。
许多话,更不用了挑明了说,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从前沈清起没觉得闫景山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甚至认为闫景山做事优柔寡断,甚至有些迂腐呆板的地方。
拜陆文道所赐,沈清起对于闫景山的负面评价现在全都推翻了。
他是真的认为,闫景山,昔日官拜吏部尚书,可谓实至名归。
沈清起看向闫景山:“还有一件事。”
闫景山点头:“我明白,你与陆文道去边塞述职,家里的妻儿老小,我自会替你照应。”
沈清起想说的话又一次的被对方猜到了。
这次,沈清起甚至没掩饰住眼中流露的惊讶。
闫景山忽而笑了笑,凝目看向窗外:“昔日沈大哥每逢出征之前,总会来找我一聚,临别时,总不忘与我交代一句,‘闫老弟,我家里的妻儿,托你帮忙照看一下啊。’”
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闫景山忽而敛神,眸光变得锐利许多:“二郎,倘若你的目的是为沈家昭雪,闫景山肝脑涂地鼎力相助。
如果”
闫景山没有说下去。
沈清起:“我曾想过,如有一日,大漠人进攻城池,我定会袖手旁观,届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自有人揭竿而起,我随便加入哪个阵营,反了狗皇帝。”
烛灯在沈清起的瞳仁里映出一束火光。
闫景山最怕的也是这个。
他看向沈清起:“若到那时,便是险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幸好没有这样衝动做事。可见你身怀大义,不愧为忠烈之后。”
沈清起冷笑,他闭了闭眼,慢声道:“我之所以没这样做,跟百姓陷不陷入到水火里去没什么干系。百姓死活与我何干?我巴不得他们陪我一起水深火热。
我是因我爹。
所以那一日,我选择站出来。
我爹用一生征战,是为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风清云霁日月明,时和岁丰天下平。
我怕我袖手旁观,他日九泉与我爹相见,我无颜去见他。”
闫景山好奇的望着沈清起:“怎么你信这个吗?”
他十分疑惑:“记得昔年咱们一起去进香拜佛,你对着满殿神佛大放厥词,连个头都不肯磕的。”
沈清起目光渐渐的温柔,他倏尔一笑:“如今信了呢,但我仍不会给什么神佛磕头。”
柴房安静长久。
半晌,沈清起想起了闫霁安的事,移目看向闫景山:“你与我爹给你们自己留了个后患啊。”
闫景山一怔,看向沈清起。
沈清起满面阴鸷的望着闫景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闫景山沉声道:“霁儿的事,你知道了?”
沈清起哂然一笑,默认了。
闫景山:“霁儿是无辜的,且我抚育他多年,早已将他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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