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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诡异的笑了,显得格外狰狞:“恭喜你了,通过了他的考验。
你猜,以后还会有这样的考验吗?
你就好好的,当他的狗吧。
你以为宫女太监对你跪拜便是敬你?你以为满朝文武给你磕头便是拜你?
错啦,是敬的他是拜的他。
因为他手上握着实权。
哈哈哈哈哈,终有一日,你会切身明白我今日所言,但那一天,你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萧朗星也咧嘴笑了:“你别想激怒我,好好在这受罪吧,后半生,有你的罪受。”
萧朗星转头撞开了太监,他跑走了,在他的背后传来了萧宸瑞毛骨悚然的笑声。
萧朗星面白如纸的望着辛月影:“他到底在笑什么?我想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辛月影却想的很明白。萧宸瑞在笑,他已经在他的儿子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而这根刺,是沈清起允许被种下的。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一队太监故意的经过。
她和章七手晌午才去了那地方,那把钥匙,只有沈清起一个人有。
章七手也没有看到枪,而且那地方还有李荣,还有乔忠。他们三个人被锁在笼子里,面对着灵牌跪着。
但下午的时候,却只有萧宸瑞被倒吊梁下了。
萧朗星沉声道:“我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萧宸瑞说的是真话。
但这个答案,辛月影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把不安的萧朗星哄睡着了,独自出了他的寝宫,一出门外,见得沈清起立在外面等着她。
两个人无声的走回去,唯有寒蝉凄切的声音。
沈清起大概是知道辛月影去见过江廷廉了。
或许也会猜到,江廷廉会对她说什么。
所以,他下午就动手了。
回到寝殿,辛月影将门掩上,回头望着沈清起。
“你今天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朗星见到萧宸瑞?”
她开门见山的问。
“对。”沈清起也坦然的承认了。
辛月影:“你故意把枪放在房间里,你想试朗星是否听你的话?还是想,试他有没有对他的亲生父亲心软?”
“两者都有。”他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再次想起了江廷廉的话。
【这会对谁不利?他意欲何为?】
辛月影有些没胆量的问下去了。
她觉得这个问题往深了问下去,会面临一个残酷的局面。
但迅哥儿教导过我们: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她喘息着,鼓起勇气的望向沈清起:“你是在杀与不杀他之间徘徊吗?”
“对。”
他轻飘飘的承认了。
辛月影的心跟着一抖。
她强调了一遍:“我指的是小石头。”
“我知道。”
屋里一阵漫长的寂静。
辛月影的手冰凉。
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轻声问:“请问,你为什么想杀他?”
沈清起幽幽的望着她:“因为我没打算放权给他,他终有一日,人大心大,会不甘于坐一个傀儡。”
为什么没杀他,这自然不用问了。
是因为辛月影。
辛月影:“那你当初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做这个皇帝?”
沈清起:“我现在也可以给他薅下去,但他还是活不了。”
“为什么。”
沈清起:“如果他像最开始那样耽于享乐,是个无心皇位的人,我自可让他活,我甚至会让他痛快的活。
但他在认真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帝王,他在国策上与我的见地持有很多不同的意见。
例如,端王涉嫌曾与参与过誉王谋反之案,我不仅要杀端王,我还要杀光端王的儿子。
他却与我说,毕竟是涉嫌,尚无确凿证据,难堵悠悠之口,他说如果做的太绝,很可能会引其他诸地藩王的恐慌,他们会以为朝廷要製衡打压藩王,反引他们心生逆反,倒不如温水煮青蛙,留着慢慢杀。”
辛月影:“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
沈清起:“留着慢慢杀的结果,是杀光那日,还是一样会引各地藩王忌惮。甚至夜长梦多,给端王的儿子留以喘息之地,变节丛生。”
辛月影:“我感觉你说的也在理。”
沈清起:“像这种事,以后还会有很多,他做不到永远听我的。”
辛月影好奇的望着他:“可是即便是你我的亲生骨肉也做不到永远听你的吧?
为什么要永远听谁的,正常的交流讨论,谁有道理就听谁的,这不就可以了么?”
沈清起:“可是龙椅只有一把,最终的决策人也只能是一个人。”
一阵漫长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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