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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颤抖而小心的摸着她的头,轻声问:“脖子疼么?伤好些了么?怎么带着这个?让我看看,你都伤在哪了,头疼不疼?啊?”
“好多了。”她哭着,话也没有逻辑:“我脑袋还顶着这个白网网,谁愿意在这时候跟你相认啊我我妈总是骂我她说我赔钱货货我帐号太久不更新了,掉粉无数,这次住院我花了好多钱,因为我没没上保险五五险。汽车有有保险”
她一抽一抽的,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为她伸张正义的大人了,在沈清起的怀里哭得委屈极了。
把所有的委屈倒豆子似的尽数说给大人听。
沈清起红着眼跟她说:“不怕不怕,我在呢,咱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我妈我妈打我,还打我头”她委屈的哭。
沈清起:“我们出院就去找瘸马和夏嬷嬷,咱们找爹娘,好不好?”
“还能找到吗,我好想爹,好想娘,我好想他们。”她死死抓着沈清起的衣角。
“能,肯定能的,不哭了,我扶你回去,慢点。”
“水杯我的我的星黛露毛茸茸保温杯,挺挺贵的,给给我拿着,别别丢了。”
“好,拿着了。”
眼熟
辛月影有两个名字,父母离婚后,她跟母亲姓,改成了杨晴。
但她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她问过母亲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母亲告诉她,因为我给你办理改名那天,天气很晴朗。
也就是说,这只是她的妈妈临时随便想的一个名字。
病人本来是不能随便换床位的,但由于辛月影和沈清起牵扯到肇事者和受害者的特殊身份,警察也来给沈清起做了个简单的询问。
所以沈清起以方便和辛月影协商为由,又给辛月影旁边床的病人赔了些钱,他如愿换到了辛月影的旁边床。
辛月影的母亲白天把文件甩给辛月影,再没回来了。
白天陪护的人多,两个人聊不了什么,沈清起一直盯着她瞧,带着新奇打量的目光,瞧的她很不好意思。
医院饭菜到了,他撑着拐杖下来,坐在她旁边给她喂饭吃。这一次,辛月影的饭菜再也没有洒到身上了。
夜里,沈清起鬼鬼祟祟的从旁边的床位下来,将隔帘拉好,去了她的床上。
两个人紧紧抱着,挤在一间床位上。
“我醒来之后,再找那本小说,居然不见了。”辛月影轻声说。
沈清起垂眼望着她:“你见到那个老僧没有?”
“老僧?什么老僧?”
沈清起给辛月影一五一十的讲了。
辛月影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轻声说:
“我没见到老僧,醒了以后就是这里了,我以为是我做的一场梦。”
她抬眼望着沈清起,轻声问:“你爹娘真的还活着么?”
“是爸妈。”
“哦对,爸妈。”她重复了两声,至今没有习惯改口。
“是啊,还有我大哥呢,你能看到我大哥了。”他垂眼看着辛月影:“应该明天就能见到了。”
“当然,还有沈老三。”
辛月影:“他还那么爱吃粽子么?”
沈清起眯起眼:“以前没观察过,有空观察一下。”
静了好久,辛月影轻声问:“我想问你一下,你爸是国防部长么?”
这问题把沈清起问沉默了。
他抿了抿唇,摇头。
“他在郊区包了一片地,然后他种地”
“啊”辛月影恍然大悟:“这样啊,怪不得。”
沈清起:“什么意思?”
“爱爱恨恨,恩恩怨怨若不放手,生生世世纠缠不清。”她声音很轻:“那老僧这样说意思就是放下了,就没有执念了,不放下,就一直纠缠。我理解的是这样。
应该没错,你看你父母,大哥,他们的心愿了了,他们真的做到了此生无憾事,所以他们放下了。所以他没有再执迷了,反而是你,死前有恨,所以还在跟肖瑞纠缠不休。”
沈清起:“是啊,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恩恩怨怨都是烟云,余生,我只和我的小仙女纠缠不休。”
辛月影垂着眼没有看沈清起:“别叫我小仙女了,都是骗你的。”
“你就是我的小仙女。”他弯唇笑着,拥抱着怀里的辛月影。
辛月影抓着沈清起的衣角,他的身上还有熟悉的味道,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味道,他的怀抱像港湾一样,在大海里浮沉的小舟终于可以结束漂泊了。
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胸膛,让她的心也静下了。
她身体太虚弱了,迷迷糊糊的在沈清起的怀里睡着了。
这是自她醒来之后,睡得最安心的一觉。
护士:“发药了,十六床的病人呢?你是哪床的家属?”
“我是十六床沈清起的大哥,他在外面了,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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