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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湛空一字一顿道:“是、谁?”
“我不知道……”宋菱心里生了怯,她不敢直视姚湛空的眼睛,隻得垂头小声反问:“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意外常有,巧合也常有,可这么多的巧合连在一起就不正常了吧?”
说到这里,宋菱甚至逐渐说服了自己,她抬起头来,越说越激动:“非是那么巧吗?偏偏在你们失去能力那一段时间,偏偏遇到了群不要钱不要财的亡命徒,偏偏少爷为了参加生日宴而出了密室?这三个条件,少了哪一个都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哪怕少爷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遇见安保人员了啊。再者,你们所在的别墅属于中间地段,为什么他们的目的如此明确,会直奔别墅而来?”
姚湛空的金瞳里满是血丝,惨白的皮肤和干裂渗血的唇角将整个人变得极为惨淡,可他的眼神却是燃着火的。
宋磬声离世时的惨状对他打击太大,他整个人像蒙在雾里一样辨不清方向,空白的大脑里被宋磬声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所占据,再也思考不了其他。
而宋菱的话则像是当头一棒,将他从迷障中彻底唤醒。
是了。
还有那么多疑点等着他查,还有那么多悬而未决的事情等待他处理,他不能,也不该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
姚湛空深吸一口气,重新拚凑起被击溃的理智。
他抬起伤痕累累的右手,无视了胳膊上传来的巨痛,伸手就要去拿床边桌上的手机。
宋菱却先一步拿起手机,递向姚湛空。
她的姿势拘谨而恭谨,俨然是在用以前对待宋磬声的态度对待他。
姚湛空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切,但他并没有多说,而是默许了她的靠近。
宋菱在他眼里早已打上了宋磬声的标签,即便她此时怀揣着其它目的靠近了自己,可在他心里,“曾属于宋磬声”这一符号,就足以让她永远享有特权。
出院后的姚湛空依然常留坟前, 只是相较于过去一个月的醉生梦死,他开始克制酒精的摄入量,转而将大部分精力投注在调查宋磬声的死因上。
也是在这时, 宋菱才初步了解到姚湛空处于起步期的事业与其规模。
要知道, 以前的姚湛空不过是个没有家族依靠,只能靠着宋磬声的b级哨兵, 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竟然已经做到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宋菱一边庆幸自己及时抓住了这棵大树, 另一边也被他精准及时的判断力所折服。
因为, 姚湛空是真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虽然通话记录已被人为抹去, 可任何东西, 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有人手眼通天抹去一切痕迹,就有人道高一丈将被抹去的东西恢復。
姚湛空查到, 在宋磬声十八岁生日当天, 他曾向外拨出过两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于中午一点拨向宋汉铭,未接。
第二通电话则紧跟着第一通电话拨向宋家主宅, 通话时间0分47秒。
据监控显示,那七个亡命徒,正是在通话结束后的半小时内直衝别墅而来的。
单一通47秒的电话或许说明不了什么,可要是有人刻意抹去信息, 就一定能证明其中有鬼。
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摸, 其实大有可查。
宋磬声并不爱往主宅打电话, 也没有和宋汉铭打电话的习惯,能一连拨去两通电话, 一定是有事要说。
其次,宋汉铭为什么没接电话, 他当时在做什么?第二通电话又是谁接的,47秒的时间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警署案情记录里没有这一条?
姚湛空白天扑在调查宋磬声的死因上,夜里继续去到坟前,倚着他的墓碑沉沉入睡。
宋菱本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少爷的死因终于有了可查的地方,姚湛空的状态看上去也越来越正常,甚至连她自己也逐渐上手了新工作,成了姚湛空身侧打理琐事的第一人。
可再强大的哨兵也是肉i体凡胎,高强度的工作和前一个月里的恶劣习惯所留下的暗病,到底还是击溃了姚湛空的身体。
某日早晨九点,是姚氏企业例行开会的日子,可一向准时的姚湛空不仅迟到,还失联了。
宋菱心感不妙,开车就往墓山去了。等她上了山,看见了碑前昏迷的人,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姚湛空自杀了。
她当下拨出急救电话,同时快步走到他身前,一眼就看到距离他倒地的位置有一滩血,而他嘴角也有一丝血痕。
看这情形,应该是吐血无疑。
救护直升机很快赶来,将姚湛空拉往医院,一番检测之后,发现了最致命的因素:他的兽魂在崩裂。
医生掀起姚湛空后背的衣服,示意宋菱过来看。
原本栩栩如生的狐狸兽魂多处崩裂渗血,一些细节处的纹路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断纹。
这样严重的伤势,绝不是一个月的自我毁灭就能导致的。
医生问道:“这位先生以前受过什么重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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