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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说:“我没有心软,我也没有忘记任务,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系统松了口气,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知道您最在意的就是他们没来看您这件事。姚先生是有苦衷,但他的苦衷和您承受的痛苦比起来,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您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宋磬声笑了笑。如果系统有实体,他或许会摸摸系统的头,“放心,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两码事。

比较谁更痛苦其实没有意义。

他所经历的一切,并不会因为姚湛空有苦衷就被淡化,只会因为这一切情有可原而被划上终点。

同样,就算姚湛空过得比他痛苦,比他惨,他就能舍下活命的机会,放姚湛空一条生路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之所以能放下心中的怨憎,是因为那些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恨姚湛空轻易放下,但姚湛空告诉他,他没有,他甚至都快死了。他恨姚湛空不来看他,但他来了,只不过是在山下。

墓山是姚湛空买的,迁坟的命令是他和裴野鹤下的,但他的尸骨却是被动了贪念的盗墓人丢的。再者,姚湛空并不是他的爱人,他爱上任务者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做开端,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苛刻到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姚湛空头上。

但恨意就像滚雪球,一旦有了开始,就会越来越重,直至他承受不起,继而崩溃。

这么多年里,被恨意折磨的人,不是姚湛空,而是他自己。它就像盘踞在他心中的毒蛇,时不时就会冒头在他心头咬上一口。

放恨归山,也算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夜色越深,他的思绪就越清明,翻来覆去许久,他没睡着,反倒闹醒了姚湛空。

“还没睡吗?”姚湛空将他往怀里紧了紧,困意尚在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往他后背摸去。

可下一秒,他猛地睁眼坐起,俯身捂住宋磬声的耳朵,用唇形说了两个字,“别怕。”

“砰!”的一声。

一道巨大的爆破声自门口响起,随后又是一声巨响,那是被轰开的大门重重倒地的声音。

宋磬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臟狂跳,要不是姚湛空提前听出动静,捂住了他的耳朵,单这深夜里的巨响就够他受的了。

“反恐部队出任务!平民迅速撤离!”

带头的壮汉一声大吼,被惊醒的人们就开始慌不择路地往外逃。

不出门不要紧,一出去才发现整栋楼都被武装士兵包围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高大人影,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无关平民被紧急疏散,被重点包围的住户却还在不紧不慢地伺候人,他先为宋磬声裹上大衣,又调整好他的衣领,为他戴上口罩。

他将宋磬声带到椅子边坐好,温声安抚他,“别害怕,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说完,他就转身向外走去。

在系统的提示下,从惊慌中回神的宋磬声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了,他下意识伸手扯住姚湛空的衣袖,低声道:“你会有事吗?”

姚湛空很受用他的关心,他回身摸了摸宋磬声的头髮,“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他只顾着为宋磬声穿衣服,自己的上半身却还裸i着,但他浑不在意,只在踏出门的前一秒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卧室门开了又关,短暂的间隙里,宋磬声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把玩水果刀的裴野鹤。

他飘逸而润长的淡金色头髮垂在左肩,束成一束,淡色的眼睫浓密微卷,指尖捏着刀尖把玩,容貌清冷绝尘,动作却邪肆而危险。

关门瞬间,他抬眼望来,隔着窄窄的一隙空间,他与宋磬声的眼神有瞬间的交汇。

嘲弄、不屑、嫌恶、冰冷。

如同那日在梦里初见,他看着他,像看着一堆惹人生厌的垃圾。

宋磬声心底一寒,还没来得及低头躲避,合上的门就已经将裴野鹤隔绝在外。

裴野鹤收回视线,动作懒散地后仰,指尖同时一抖,姚湛空微一歪头,水果刀便擦着他的侧脸“当”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啧啧啧,姚总动作很快嘛,我以为你耽于男色,已经痿了呢。”

姚湛空抱臂睨他,淡道:“自然不比你孤家寡人,半夜还能找上门来扰人清梦。”

“清梦?”裴野鹤哈哈大笑道:“你也敢做梦?你不怕梦里有恶鬼缠着你下地狱吗?”

姚湛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自然比不过你。你趴在石台上像狗一样磕头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什么都求不来吧?”

“你找死!”

裴野鹤这辈子最恨姚湛空,新仇旧恨迭在一起,他抬起五指虚空掐紧,一声尖锐的鹤鸣声响起,姚湛空的脖子瞬间浮现五道清晰的指印。

姚湛空不受控制地出现兽化特征,他深知裴野鹤的弱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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