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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宋磬声瞪大眼眸。
鹤字还没说出口,裴野鹤就强行揽着他的腰吻了下去,他亲得又凶又蛮横,充满了掠夺与发泄,宋磬声刚要推他,唇与唇的间隙里就渗入了眼泪。
裴野鹤一边压着他激烈的索吻,吻到他的舌头都在发疼,一边又绝望地怨他,一遍一遍地说恨他。
没有回应的吻像是落在了一块木头上,他的爱、他的怨、他求而不得的苦与恨,全都像是跌入了无底洞,连个回响都听不到。
裴野鹤终于吻不下去了,他紧紧抱着宋磬声,低头抵在他肩上,哽咽道:“我恨你,我恨你……”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不是我,为什么……”他痛苦地喘息着,甚至要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将剩下的话说出口,“明明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才是和你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总也不是我!”
裴家是落魄过,不过很快便重复荣光,裴野鹤更是家里的明珠,走到哪里都是万人追捧的存在,他这样骄傲的人,这一生的狼狈都是宋磬声给的。
宋磬声被裴野鹤话里浓烈的情绪感染,他手指蜷起又放松,几乎忍不住要去回抱他,但也只是几乎。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既然我总是要死的,你就不能假装哄哄我,让我开开心心去死吗?骗我,有那么难吗?”他声音颤抖,凄楚到令人心酸,“你明明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我不想骗你……”宋磬声终于开了口,“起码在这件事上,我不想撒谎。”
“为什么?”裴野鹤抬起头看他,眼里写满了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执拗。
“……我不知道。”
宋磬声看上去平静,可内心深处的起伏不比裴野鹤少。
裴野鹤说得没错,他们两个是最亲密的同伴。他少年时候所有的荒唐事,都是裴野鹤陪着他做的,他青春里所有的颜色,基本都是裴野鹤给的。
他性格孤僻,不爱社交,生活里更是懒散,非必要绝不出门,生活圈小得可怜。除了姚湛空三人,他压根没有朋友。若非要找一人喜欢,他最该喜欢的人也应该是裴野鹤才对。
可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喜欢?
他和姚湛空三人认识得太早,又相处得太久,点点滴滴早已汇入他的生活,扎根至他的骨血,模糊了爱情原本分明的界限。
他们似亲似友似伴侣,什么都可以是,但细细分辨下来,却又什么都不是。
爱情是种奇怪的东西,它不会随着时间累积,也不会因为互相了解就萌芽。有些人哪怕有一万次擦肩都不见得能换来一个回眸,可有的人,只需一眼,便是此生情衷。
前者,是宋磬声于他的三位哨兵。
而后者,是三位哨兵之于他。
“就当以前的一切都是意外吧。”裴野鹤的视线落在宋磬声的唇上,凶狠的眼神在湿漉漉的蓝眼睛下毫无说服力,“但马路上的吻不是,刚才的吻也不是,你和我之间的一切,不是意外两个字就能说尽的。”
宋磬声抬眸看他,眼神很是复杂。
在他死去的那六年里,裴野鹤千万次地想听他再说一句话,可等他们真的见了面,他不过迟了两个月,这张被他肖想过千万次的唇,却总是在说剜他心的话。
“声声……”裴野鹤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在宋磬声开口前迅速说完了一切,“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我等你处理好和姚湛空的关系,然后你陪我三个月,我把命给你。”
话音刚落,他就逃也似地向门外衝去。
大开的门随着惯性重重撞向墙壁,却又在防撞条的反弹下折向门内。
休息室的门即将关闭,却横空插来一隻骨节分明的大手,姚湛空缓步入内。
他依旧什么也没说,更什么都没问,隻走到宋磬声身前蹲下,轻轻牵住了他垂在身侧的蜷起的手指。
“后厨刚刚做来一道甜品,还记得吗?就是你端给我的草莓香草冰淇淋,我带你去尝尝好不好?你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宋磬声问:“是许副主厨做的吗?”
“嗯。”姚湛空笑了笑,知道他是同意了。他起身牵着宋磬声向外走去,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给他留足了空间。
甜品不过是道幌子,他只是想将宋磬声带出那间屋子,再让他吃些东西罢了。
餐桌上的食物尚温,气氛却远不如之前和谐,寂静的餐桌上,只有偶尔响起的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
宋磬声食不知味地用完这一餐,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他们的家不是姚园,而是那间有小猫咪的房间。
“好。”姚湛空心中柔软,因裴野鹤而起的嫉恨与痛苦,尽数抚平在宋磬声这简短的五个字里。
车辆疾驰而过,宋磬声在副驾驶上怔坐着,什么时候到小区的都不知道。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他脑子都成了一团爆炸的浆糊,晕晕乎乎的,让他隻想睡觉。
电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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