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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时刻绷着精神的缘故,宋磬声没怎么睡好,醒醒睡睡间,窗帘的缝隙处已经有了一道不甚清晰光线。
天亮了,这意味着一夜又平安过去了。
恢宏肃正的大厅里, 两国国旗高悬半空,象征和平的图徽位于中间。
两把椅子分居两侧,呈四十五度角面向镜头, 既方便两国元首会谈, 也方便记者摄像录影。
这个场合倒是比昨天的安保更严密一些,宋磬声站在阴影处, 右手时刻搭在腰间的手枪上。
宋父宋母是按照花瓶的标准培养他的,可江凛是按训兵的标准要求他的。
别人要是带他去靶场, 多半是为了哄他开心, 或是陪他打发时间。可带他去的人要是江凛, 他是怎么训兵的, 就是怎么训他的。
宋磬声脾气再好也是个被宠大的小少爷,江凛冷脸指责他的时候,他好几次都想负气扔枪走人了, 可到底是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占了上风, 还是按照他安排的流程做了成套的训练。
宋磬声眨了下眼睛,收回思绪, 打住了关于江凛的回忆。
两位元首之间的谈话时不时飘进他的耳朵,他抬头看向台上,不出意外,第一眼捕捉到的其实是站在镜头之外的裴野鹤。
整个大厅采光很好, 不过正逢冬日, 再好的日光也是冷色的, 阳光打在他身上,为他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修身的製服显得他身高腿长, 腰间的皮带上别着把手枪,后腰上还有把□□。他的帽檐压得很低, 看上去有点懒散,淡金色的长发束成一束垂在身后,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外人常见的高傲,形状美好的唇总是抿着,带着股目下无尘的讽刺意味。
不过因为他生得好看,众人看到他的脸,总是会因为惊艳而忽略他的倨傲。
也正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裴野鹤,所以当他的精神力激荡开时,宋磬声瞬间觉察到了不对。
他迅速撕开前方挡路的人群,几步跃到两位元首身前,可此时已经来不及逃了。
“轰!”的一声,大地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栋建筑像是被什么击中,无数石块灯饰轰然坠地,挤在人群中的记者一时疏散不开,瞬间功夫便已有数条生命死在爆炸中。
裴野鹤控制得了人却控制不了炮弹,足以轰平一座巨型建筑的炮弹炸开,强大的震波炸裂开来,将周围镇守的数千保卫队全部掀飞。
一片硝烟之中,一双莹白而巨大的翅翼自光裸纤细的脊背上生长,像是天使的守护般包裹住了佛罗德的元首。
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的人丝毫不慌,凶悍的面容却有着一双橙黄色的眼睛,佛罗德的元首向他温柔一笑,道:“谢谢你孩子,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很安全。”
宋磬声这才看到,他摊开的掌心中正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凝成实质的向导之力将他和宋磬声包裹,两个人明明置身爆炸中心,却无一人受到伤害。
宋磬声惊魂未定,直到裴野鹤飞身而下,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的时候,他才缓缓回神,收回了翅膀。
纯金色的兽纹暗淡了不少,他毕竟是普通人,兽化不同于其它,隻一次就足以耗去他身上近五分之一的能量。
“有没有事?你怎么样?声声,说话啊!受伤了吗?”裴野鹤焦急地上下抚摸着他的躯体,生怕他受到一点波及。
“我没事。”
宋磬声扯下他的手,隐约从佛罗德元首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不过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既然他们心里有数,爆炸的余波也已经平息,宋磬声就拉着裴野鹤退到了安全地区,低声道:“给我件衣服。”
裴野鹤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他身上,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你怎么会忽然衝上台?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没想那么多。”宋磬声抬眸看他,“我看到你动了,我就上了。”
裴野鹤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没事,你别担心。”宋磬声轻轻抱了抱他,刚靠近就听到他胸膛里急促到仿佛要爆炸的心跳。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宋磬声本想一触即离,可见裴野鹤被吓成这样,他刚抽离的手又落了回去,继续环住了他的腰。
“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宋磬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
裴野鹤也逐渐缓过神来,他重重抱住宋磬声,低头在他发心处吻了吻,“我就知道,我说话你从来不听,不是说好先保护自己吗?你还往上衝,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我不能承受……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你不能这么残忍……”
他越说越激动,原本渐渐镇定的心跳又急促起来,宋磬声只能忍住快要被他勒死的拥抱安慰他。
只是再多的话也不如一个吻有用。
宋磬声费劲地仰起头,踮起脚尖,吻上了裴野鹤的唇,这并不是个深缠而厮磨的吻,宋磬声只是用唇贴着他的唇,轻声道:“好啦,好啦,我没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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