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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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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玻璃瓶里塞了一半的千纸鹤,从喜欢上陈嘉屹的那天起,她就每天都折一个放进许愿瓶。不知不觉,里面已经装了不少,占了大半个瓶身。千纸鹤寓意五花八门。绿色代表生机勃勃,黄色象征平安喜乐,黑色的千纸鹤代表着黎明前的黑暗。徐知苡买的是黑色的珠光纸。远看只能看到鹤的轮廓,只有近距离地仔细看才能辨出上面深浅不一的黑色字体。少女的秘密热烈又胆小,隐晦地藏在小小的瓶子里。日久天长,既希望他能察觉又害怕被人发现。下午五点的时候下了场雨,霏霏的细雨过后,徐知苡开了窗,对面人家的玫瑰花瓣被浇了雨水后变得鲜艳欲滴。雨后的天空澄净得像没有毫无瑕疵的琉璃,一道彩虹悬挂着碧蓝的苍穹之上。七点,徐知苡带上画具准时出门。画室在临滨海岸永楠路那边,走过去四十分钟。现在还早,她一个人慢悠悠地往画室方向走。天色跟泼了墨一样越来越暗,到了画室,几个一起画画的同学已经到了。谈笑声吵闹声夹杂在一块儿,她走过去跟坐在画板前面的男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打开画具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儿。课上完已经快九点半了,徐知苡正在收拾画具颜料盒时,搁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是阮芝打来的,说她临时要去出个急差,今晚接不了她,问要不要给她打个车。从画室走到公交站也不远,十分钟的脚程,她说不用,公交二十多分钟到家。估计是阮芝急着去机场,听她这么说只交代了几句就忙去了。挂了电话,徐知苡背着书包走出画室。来的时候那条路还畅通无阻,回去的时候却立了个施工“禁止通过”的牌子。那就只剩下……永楠路那个小巷子可以走了。今晚没有月亮,巷道又深又黑,只有一盏年久失修的老路灯顽强地屹立在路边,时不时发出嘶嘶的电流声。这边住的很多都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鱼龙混杂,治安状况一直都不怎么好。徐知苡路过一个小楼道时,闻到里面散发出的一股酸臭味。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狗吠声,在这昏暗幽深的小道里突兀地叫了起来。联想到今天早上看的新闻,徐知苡咽了口水,手紧紧地拽住书包带子的边缘,白嫩的软肉被压出一道细痕。她闷着头走,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但这巷子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越走越长。正当徐知苡以为自己迷路了时,前方拐角处陡然传来一道正处于变声器的沙哑男音,还很大声,:“你是不是在老班那儿安监控了,这你都知道,可以啊弋子。”另一道男声说:“好像是一男一女,女的文综稳居咱们年级第一,是这个……。”男生竖起的大拇指在看到巷口出现的少女时蓦地顿住。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几个男生见是个女孩,毫不在意地转回头,又囔囔着插科打诨:“卧槽,这么牛逼,文综比屿哥都强,怎么就不是转来我们班呢?可惜咯。”他的声音还在变声期,此时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像桌子被移动时划拉一道发出的那种既粗噶又尖锐的噪音,在这安静的大晚上显得异常亢奋。徐知苡本来是贴着墙根慢慢地挪着小碎步,被他这么一喊吓了一大跳,脑海里下意识地脑补了昨天晚上才在这里发生骚扰事件。什么碎尸案、杀人灭口、抛河□□的假象等等。就连明天本地头条的标题她都帮人家起好了。【震惊!!女高中生半夜外出突遭不测,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离我们而去】后面还加了个蜡烛jpg】她就这么地停在墙根那儿,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心口砰砰直跳。倏然——“行了啊。”陡然响起的一道男声,顺着气流飘来,抽了烟,有点喑哑:“扰民了。”后面那句他音儿压得很低,似是含着磁,又沙又哑,像个轻飘飘的羽毛,轻轻挠在徐知苡的心尖上,痒痒的,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你们俩个二臂,安静一点,怎么跟个长嘴婆似的哔哔个不停,都快跟我那个大冤种妹妹一样了。”付弋和许巍然想起周煜口中的那个话痨妹妹,整个人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周煜见两人闭了嘴,耳边总算清净了一点,他捞起旁边的打火机作势要帮陈嘉屹点火,斜靠在路灯下的男生虚虚地抬手挡了一下,“不了,最后一根。”不远处少女僵直的背因为他这句话稍微软了下来,离他们有点距离,徐知苡微微眯起眼才看清那边的形势。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半倚在路灯下的男生。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简易款t恤,图案上的金色logo在路灯下闪着细芒。是大写的y字母。那人就那样懒懒散散地靠在白色灯杆下,长身玉立,目测有一米八以上,黑色的t恤下的少年骨骼精瘦健壮。力量感十足。他一条长腿撑着地,半个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抵着柱子,徐知苡瞥见他手上的零星火光,此刻正悠悠飘着烟雾。许是由于夜里的关系,徐知苡忘了掩饰自己目光里的明目张胆,那视线太热烈绵长,陈嘉屹还没什么反应,一边的周煜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腰眼,语气不太正经儿:“阿屹,前面那妞儿好像一直盯着你看。”闻言,陈嘉屹还是没多大反应,周煜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爷儿的脾性,也不在意他回不回,倒是刚刚被他训了的代弋出了声儿:“屿哥的魅力大晚上的看不见脸儿比白天还牛,啧啧啧,绝了啊。”“那可不,屿哥的魅力可是连艺术班腰细腿长的温校花都迷得神魂颠倒,看屿哥那眼神跟会拉丝似的。”说起这位爷儿的桃花,许巍然那叫一个激动,“就差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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