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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不喜欢男人。”许延声挺没意思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冬天里,地平线上最后一点微光很快就消失了,路灯在前一刻亮起来,照亮着许延声无情的脸。
“那老板,我们去吃晚饭吧。”蒋行止闹够了,肚子饿。
许延声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完事后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蒋行止。
蒋行止:“嘤?”
许延声冷酷道:“加个班。”
陈述句伤害了蒋行止弱小的心灵:“嘤嘤?”
许延声:“我上次回f市,忘记去付款了。”
蒋行止:“嘤嘤嘤?”
他在家睡了好几天,早就把回f市的正事忘了,还没爽够就被蒋行止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蒋行止一口气没有提起来,差点就这么去了:“我又要离开宋小悦了??”
许延声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别废话,早去早回。”
许延声有点想抽烟,像谢逐桥那样点根烟吸二手烟的方式似乎也不错,他把蒋行止打发走,晃晃悠悠出去买了包烟,再荡回原来的位置。
阴影下黑了一块,位置被人占了。
“许延声。”
谢逐桥早就看见许延声了,看见他用当年一样的姿势,目无旁人地晃荡,他不开口,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走过来,可许延声要走,他于是开口想要挽留。
许延声挑了下眉,接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夹在谢逐桥手上的烟被送到了嘴边,还挺熟练。
“有事?”话是这么说,许延声却径直坐到了谢逐桥边上的另一张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拆掉手上的烟盒包装,抽出一根烟,在手中缓缓点燃。
说不抽烟,连把烟放在唇边点燃的姿势都不做。
谢逐桥静静地看着,想从其中找到上辈子那个人的痕迹,却又清楚地明白眼前人就是那个人。
“为什么要戒烟?”谢逐桥问他。
香烟在指尖缓慢燃烧,火星忽明忽暗,许延声瞧着,哼笑道:“惜命啊。”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让谢逐桥的心猛地钝痛起来。
像是口含尖针,骨肉被钝刀一片片刮着。
昏暗灯光下,谢逐桥看不见许延声的脸, 隻觉得他侧颜清冷,不近人情又沉坠人间。
“你很惜命么?”谢逐桥哑声问。
尼古丁打着转,在空气里缓缓蔓延,许延声买的烟尼古丁含量很高,他不抽只是很想闻那个味道。边上传来的烟味却很淡, 许延声没去看,余光也能看见谢逐桥一口一口抽着烟, 看起来很郁闷似的。
“惜命啊,”瘦削的指尖掸了掸眼,许延声什么都没想,说的还是那句话。
谢逐桥的脑海中映过了一张张事故报告,那一场车祸究竟是因谁而起, 到最后他也没有很追究。谢逐桥明白的不仅仅是权力者的力量有多大, 还有他想要和许延声分开的决定到底有多错误。
“有什么情况下, 会让你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谢逐桥的声音在发抖, 被风吹散在空中,许延声没听出来, 隻觉得谢逐桥好笑,也很幼稚, 和上辈子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问出这样的话倒是更像蒋行止。
宋承悦生病是没办法, 许延声并不会因为他过多消耗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此时心情不错,既然碰上了也能和谢逐桥开个玩笑。
许延声没事干, 又掸了掸烟,现下身边的谢逐桥只是顶着曾经那个谢逐桥的脸和名字,在许延声看来他们并没有共同之处。
“这话问的,”他笑了下,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和蒋行止是兄弟吧,都那么闲?”
是了,这一世许延声和谁都关系不错,谢逐桥再也不是他的唯一了。
谢逐桥觉得很难过,在知道许延声是许延声的每一天里,他都很难过,一面心存侥幸,另一面却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他做错了事,永远也无法挽回。
“所以呢,”谢逐桥凝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眼睛有明亮的晃动的如潮水般汹涌却又微弱的光,“你会吗?”
“当然不会,”许延声想都不想就说:“没有人值得我这么做。”
谢逐桥:“你没有爱人吗?”
许延声:“爱是什么?”
谢逐桥:“”
许延声在谢逐桥的沉默里渐渐明白了他与旁人的不同,想了想,虚心求教道:“爱一个人就会连命都不要吗?”
谢逐桥:“”
“不是这样的。”谢逐桥说。
许延声太过虚心,甚至朝谢逐桥靠近,风吹过来,谢逐桥闻见的不是烟味,而是许延声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明明洗的是酒店供应的毫无特点的沐浴露,谢逐桥却从中闻出了不同。
还得当正人君子,在这么个不适合开玩笑的日子里,有气无力地和许延声科普:“只是因为爱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吧。”
其实谢逐桥也不懂,他如果懂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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