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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小子杀戮(1991年3月22日)_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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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格雷小姐?塞格雷小姐?米丽森·塞格雷?塞格雷小姐?

——我不是小姐。

——哦,对不起。没问题,塞格雷夫人。

——也不是夫人。不是小姐,就叫我米丽森·塞格雷。

——好的,女士。

——我说你……唉,算了。多少钱?

——整个处方共计十四块,女士。

说起来,所谓女权无非是白种女性告诉非白种女性该做什么和该怎么做,满脸居高临下的“只要你能变得和我一样就可以获得自由”狗屁,假如说她们有哪一点连我都愿意赞同的话,那就是妈的,我实在不喜欢一个男人觉得我有义务向一个陌生人报告我的婚姻状况。连婚姻状态本身都是狗屁,就好像能定义我的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已婚就是老处女。就好像我是女人,所以就必须有个状态。哎,大兄弟,听清楚了,这是我的状态。嗨,在我报上姓名之前,请先听听我的状态。也许我该说我是同性恋,把定义的问题摔回他们脸上。

赞安诺治焦虑。安定治失眠。百忧解治抑郁。非那根治恶心。泰诺治头痛。胃能达治胀气。米多尔治痛经。我是说,耶稣基督啊,我都快绝经了。潮热就没什么速效药吗?我反正永远不会生孩子了,又为什么非要留着那扇门呢?我在布朗克斯东彻斯特的来德爱药店,离我科萨大道的住处只有一个街区。到八月我就在那儿住满两年了。我在贝丝·以色列医院工作,医院当然有药房,但我只能来东彻斯特买药,因为谁想看见一个护士买这么多药呢?保密归保密,但从没见过有哪个人碰到机会绝不说三道四的。这么做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过去这几年我对复杂的事情越来越不感兴趣。甚至包括男人。你受不了一个男人昨天、今天、明天永远一个样?太好了,把我的号码给他。每次他们开始谈自己的感受和(我最喜欢这个)咱们这段关系该往哪儿走,我就恶心得不得不开抽屉去拿胃能达。

我过街去车站,往嘴里塞了一粒胃能达。赞安诺。等我三两口吃掉当早餐的松饼后,我需要吃一粒赞安诺。希望枪山路上除了唐恩都乐还有其他快餐店,我得喝点咖啡。我实在没法忍受枪山路。尤其是冬季还没打算离开、春天还没想好要不要来的那些湿冷日子。在他俩考虑清楚之前,我可不打算再毁掉一双鞋了。车站外还是那几个无处可去的老家伙,我不知道他们眼中的我是什么人。男人?牙买加人?从街上进门过闸机到站台上车已经够困难了,站在鸽子粪里等五号线更是难上加难。每次都是这样,等车的人似乎都无处可去。没有购物袋,没有背包,没有公文包,没有人拎任何包。咱看着像是圣母玛利亚小姐,因为我要去医院。还不是护士,正在接受训练。

校长看着我说,很少有您这个年纪的女性来我们这儿,她们通常已经开始养老了。谁说我不是刚开始我的人生呢?我答道,但他显然不怎么信服,但似乎也不想对一个女人说她太老了。我每天去工作,都在琢磨这个问题。但另一方面,老天做证,我最熟悉的是只在人们对我有所求的前提下了解他们。米丽森,一大早的你就别这么冷嘲热

讽了。你还挺喜欢白袜子和性冷淡款鞋子的,没忘记吧?另一方面,你在贝丝·以色列医院负责鉴别病况,发现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但两周前,连续七天,不停有受了各种枪伤的牙买加人被送进医院。都是男人,其中四个送到急诊室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女朋友和孩子妈哭喊哇!咱该拿孩子咋办啊?就好像我知道答案似的。咱用特别纯正的美国口音说话,因为我不想被人发现我是牙买加人,那可就太糟糕了,因为目前我还挺喜欢这家医院的,我把自己视为《特雷普·约翰,医学博士》里的玛琪·辛克莱尔。一名医生有一次甚至叫我厄妮,虽然我说医生,我叫米丽森,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事情很奇怪,这些受枪伤的牙买加人都来自布朗克斯,离这家医院可并不近。我没有问这个星期发生了什么,但有个医生说一个背部中了三枪的男人说:“他们杀了小本吉。现在是末日战场了,金斯敦,迈阿密,纽约,伦敦。他们杀了小本吉。”谁是本吉,他是怎么死的?医生问。我站在旁边紧紧捏住输液袋,险些捏爆了它。

——护士?医生说。我给病人的手臂扎针,眼睛没有看他。我不希望他露出认识我的眼神。我和你不是一种人。这个本吉是谁?医生又问,我想说你他妈闭嘴,但我只能低头扎针。谢天谢地,等我终于看病人的时候,他正瞪着医生,挑起眉毛,一脸激愤,像是在想你说谁是本吉算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想知道。

——本吉·威尔斯,唐中之唐的儿子,男人说。

医生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我不得不转开视线。我撂下了手上的事情。我说不清——反正就是眼前一黑,身体转身走开。我能听见医生说护士?护士?但感觉像是从遥不可及的晶体管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我一直向前走,直到走进电梯。在底层的咖啡馆里待了一个小时。我对他们说我刚才突然觉得头晕,然后不得不忍受三个人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险些说咱把咱的逼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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