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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根根用针挑出来。

那么挑尽后,估计这个人也活不了了。

带着面具的鸟男人嘴里吹着口哨,从阴影里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

“别……别吹了……”

关雎定然是难受极了的,方才单挑三个同龄人游刃有余的少年此时此刻单膝跪着,被阳光晒地红扑扑的脸颊瞬间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真是没礼貌,你该叫我什么?”

你该对一个杀你先祖,毁你前程,令你余生活在担惊受怕和自卑黑暗中的人叫什么?

“父亲……”

每一个字都是在喉口辗转数次,从牙根磨碎吐出来的。

他低下头颅,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请您……别再吹了。”

“这才对嘛,这才是本尊的乖儿子。”鸟男人抚摸垂在身侧的司南佩玉,命令道:“你听着,再有三个月便是江湖拜师大会,我要你去扬风山,拜入扬风真人座下,他不是有个小徒弟叫令狐桀么,”

“父亲要我去杀了他?”

“不错,”鸟男人赞许道,“不愧是吾儿,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就是太残忍了些。”

他拍拍关雎的头,“那小子才十岁,你如何舍得下手?”

“那……父亲的意思是?”

“我要你隐忍蛰伏,在那小子弱冠时,把他的灵核剜出带给我。”

鸟男人的手指感受着线条流畅的花纹,冰凉柔润的玉质,他摸摸下巴,说:“那小子灵核还未成熟,现在就动手未免暴殄天物,还是便宜他多活几年,等他弱冠吧。”

“儿臣领命。”

“慢着,若任务完成,吾告诉你母蛊的位置,若任务失败,那你和你那个废物爹一样,不必活着回来了。”

朱缇在一旁解释:“宿主,关雎中的正是‘子母蛊’,只有母蛊除了,子蛊才会安安分分,母蛊一日不除,子蛊便一日威胁关雎的性命。”

关雎听到他这么说爹爹,而他却不能有所反抗,一双剑眉蹙起,脸色白得愈发可怖。

鸟男人看到他这幅忍辱负重的神情,不大乐意,白底皂靴勾起他的下巴,“听好了,你的命是我施舍给你的,吾令汝做汝不得不做,你若是起了自杀的念头,吾便再令人,屠尽与你有过交集的人。”

“你想想村口曾施给你稀饭的徐大娘李大嫂,劈柴时发现你昏倒并把你带回家包扎的王二麻子,总是缠着你请教你功夫的少年人刘大壮刘二壮刘三壮……还有那条看你可怜地要死,不稀罕跟你抢食的大黄狗。”

鞋面拍拍他的侧脸,鸟男人又笑了,“还在等什么呢,吾儿现在就去,只要杀了他,你们都能活,美哉美哉。”

“去吧,执行任务途中记得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关雎跌跌撞撞,逃也似地离开深巷,像是被绊了下,他踉踉跄跄摔倒在草坪上,摔就摔了,也不起来。

也起不来。

棠陆走到他身前,不知第几次去试图触碰他的手腕拉他起身,只是徒劳,五指透过那纤细的腕部,只得蜷起,收回。

关雎只手遮住眼睛,喃喃自语:“爹爹……对不起,我,我要辜负您的重望了,除魔卫道孩儿再不能做……”

要滥杀无辜,因为要保住更多人。

有泪水顺着额角没入鬓发,如清水入浓墨,再也不能清清白白地回来。

他脊背有些佝偻,疲倦着爬起,黑袍被尘土染脏,手有些颤,顿了顿还是选择将黑袍拍干净。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远芳晴翠间,那抹玄色渐行渐远。

“我天,这鸟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品质比掌门收藏的五采花瓶还差。”

棠陆边尾随边跟朱缇吐槽,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足够狠的狠话来骂他,半天不见回应,回过头,见朱缇心事重重地盯着他的脸,心底有些发毛。

“怎么了?”

“其实……那个人,他还做过更缺德的事,”

朱缇面色悲戚,不同于其他冰冷的电子系统,它有自己的意识,难免被宿主的经历影响情绪。

它摸摸棠陆的头,难得透露信息,“而且还和宿主你有关。”

五月的拜师大会上,他大放异彩,人人道他根骨奇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而这好苗子竟铁了心要拜在扬风真人门下。

“啧啧啧,”在场围观的路人甲磕着五香瓜子,阴阳怪气:“果然这人呐,就是不禁夸,夸两句就翘尾巴不知今夕何夕,扬风真人的仙术可是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都不知道闭门多少年了都,这小子再是惊世奇才,也不该妄想此事。”

“就是,人家真人座下就令狐桀那么一个小弟子,珍宝似的宠着,早就说过不收其他徒弟了。”

“呀!你们快看——”

三人齐刷刷看去,关雎目不斜视,径自穿过朝他抛橄榄枝的众仙师,以及朝他抛花枝的众姑娘,扑通一声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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